唯独傅老太太只是笑着问我:“最近你和厌离可还好。”
桌上的人都静了静,毕竟整个傅家都仰仗着傅老太太,她说话时没人敢插嘴。
我还没答,秦昭却熟稔接过话茬:“奶奶,有您在傅家,他们哪里敢不好呀,就连我这个老同学见了都羡慕。”
傅老太太笑了,我却察觉出笑容里凌厉。
秦昭不以为然,还以为自己说到了点子上,开始滔滔不绝起来。
直到氛围渐渐变得凝滞,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忘形了。
她闭了嘴。
我优雅地擦了擦嘴,接过刚才的话:“奶奶,我和厌离,要离婚了。”
餐桌上的人一片诧然。
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正眼看过我的傅厌离,此刻皱着眉头将目光扫了过来:“亦橙,你要闹,也要分场合。”
傅老太太只是叹了口气。
我没理身边男人的目光,自顾自道:
“奶奶,如果可以的话,只要您愿意,我会常来看看您的。”
似是不忍,她终于开口:“亦橙,你想好了吗?”
一旁的傅厌离着急:“奶奶!”
我点头:“想好了。”
秦昭一双杏眼看上去担忧又关切。
“亦橙,你别冲动,这段时间厌离的情绪我都看在眼里,他是真的很痛苦。而且夫妻吵架也是常有的事,你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闹离婚。”
“你次次都要厌离哄着你,这次你也稍微示示弱,体谅体谅他吧......”
傅老太太忽然将桌子重重一拍。
“傅厌离!她到底算个什么东西!你就是这么维护你和亦橙之间的婚姻的吗?”
秦昭脸色一白。
傅厌离铁青着脸,皱眉开口:“奶奶,昭昭她只是好心。”
“好心?好心到天天陪着你在外面满世界跑?好心到占据你妻子的位置和你在一个屋檐下睡觉?”
“好心到你老婆独自在医院做了流产手术,你却还要带着她来老宅见我!?”
傅老太太的话掷地有声,屋内落针可闻。
我诧异看过去——原来老太太什么都知道。
良久,傅厌离的声音颤抖:“奶奶......你在说什么,什么流产......”
“亦橙,这是你和奶奶串通好的对不对?”
“为了让我心怀愧疚,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对不对?”
我淡淡看他:“傅厌离,是不是这个世界上,只有秦昭说话才是句句属实?”
他凝视着我,似是在确认我话中真假。
直到目光渐渐变得狼狈又无措。
我笑了笑:“如果我从头到尾想让你愧疚,那你给了我一百种方式。”
“大二那年迎新晚会,你喝醉了酒在露台上亲了她。”
“她在国外留学期间,你甚至在校内投资了一个助学机构,只是怕她生活太苦。”
“去年除夕,你根本不是去接什么客户。你是去接打着飞的来和你庆祝顺利毕业的她。”
看着他眼底的惶然,我一点点将罪状剥开,血淋淋呈现在他眼前。
“那天,你们在酒店待了整整一夜。期间我问你在哪的时候,就在你们隔壁的房间。”
“厌离,其实我什么都知道。”